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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投稿乡野异趣;永锡尔极土地庵

         永锡尔极土地庵

      永锡尔极道观里的私塾张先生,见一须发皆白老者,躬身一揖道:“先生救我!”先生细瞅那老人慈眉善目,精神乐,却一眼瞧出他双手被枷不知何故?稍一愣神回道:“老先生何处人氏,因何事获罪,我一教书匠怎能救得了你啊?”

      “呵呵,实不相瞒小的是当地土地,只要先生一句话,我便可得解救。”

      听得是当地土地,先生大吃一惊,再细一打量土地不仅戴枷,且在牢狱之中,他在心里直喊:怪哉,怪哉!我怎么到了这儿呀?就在他惊骇中听那自称土地的道:“先生有所不知,你那杨姓学生失竹马罪我枷,苦不堪言,求先生在你学生面前讲情饶小神一次”见先生疑虑不语又道,“小神讲的都是实情,今天上学你一问便知……” 

      一阵冷风袭来先生骇然惊醒!啊!原来是南柯一梦,虽感惊异,梦中情景却历历在目。想想那学生原随舅父居住鹿田,因离马头山不远就在龙虎寺私塾就学,断续听得他在那儿惹了祸逼走了先生才转学来此。

      马头山龙虎寺庙私塾先生先有梦兆,这天本已通知放假。无奈杨姓小子那天没有到学不知其故,也许叫做天分吧。他蹦蹦跳跳来到学堂见空无一人,便打开书匣独自习学。近午时辰忽见黑云压空风滚雷惊,却见学堂室内冒出许多水泡。他本是顽劣淘气之性,就用脚去踩踏气泡,一个,两个……经他踩过的地方就平息了。他只觉好玩不停地踩踏,直到累得瘫软课桌。就见乌云密布的天空露出许多狰狞面孔,大眼小眼似妖似魔伸手抓人,有的鼻孔喷烟吐火,凶貌各异丑恶惊心,并张大嘴向他吹气。他惊骇不小,可稍一楞怔,就从惊骇中平静下来,横眉冷对天空露出一丝不屑的搞笑。就见乌黑的云层逐渐向东西慢慢淡去,瞬间,红日冉现晴空万里了。这小子发了一阵懵,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欣喜着若不是他踩灭水泡学堂可就遭灾了。

      他哪知地面冒出的水泡,在他的脚下却是惊涛骇浪。他的每一脚下去都踏在了地下蛟蛇的七寸,捏住了它的咽喉,使那孽障喘气艰难,处在惊心动魄的生死中。这娃儿来头不小呀!蛟龙遇到了克星,那些气泡不仅阻止了它的呼吸,更有窒息灭亡的凶险,虽然跷幸保住了性命,却毁掉了它千年的道行。想那教学先生还能在那儿待得下去么!蛟龙出山归海地动山陷,洪水滔天,此地瞬间便是一片汪洋。这小子给马山头的百姓免除了一场灭顶之灾,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次早上先生等在永锡尔极庙堂外,就见那学生胯下夹一小棍作骑马状欢蹦而来。等他近前问道:“你罪枷土地坐监,可有这事么?”

      学生见先生一脸凝重,作嘻笑状道:“我只是随口对土地戏言,叫他看好宝马不得有误先生心里一惊,土地所不虚果真还有此事哩,不由上下打量着他“呵呵,小小年纪本事不小哩,立即开释”杨也只觉怪异,在先生的监督撕毁纸枷

      原来杨在私塾上学往返途中,总在下跨一小竹棍以马驰骋天到学将竹棍弃之于道观菜地篱笆旁恰逢阴雨一老妪途经顺手柱之防滑。待得杨下学不见竹棍怒曰:好你个土地老儿看失我的宝马,该当戴枷坐守罪即剪纸枷以枷之。故有先生异梦土地求告。

      “永锡尔极”土地庵,位于镇子繁化的中街后郊,面朝香火旺盛的关岳庙后殿,从正街右拐进一条不深的小巷就是正门,大院落里铁铸跪绑遗臭万年受刑的榛桧夫妇,庙堂供着岳飞父子和众将神位。庙后墙外有口很大的堰塘,清爽爽的塘水四围茂盛着艾蒿水浮莲,土地庵就座落池塘对面傍右角。小镇得益于沅水地理优越,在百年的鼎盛繁商铺大户乐善好施寺庙烟火盛。“永锡尔极”只是二十余座庙宇中名不见经传的一座土地庵而已。

      哪知先生无意中解救了土地,自此永锡尔极土地庵大显灵异,香火旺盛,求财的得财,祈福禳灾求平安更是应验。这也叫做因果报应。只是观主年过古稀精神匮乏,虽私塾先生帮忙打理但终非长久之计。总想物色个可靠人继承衣鉢。有天老道昏然打坐中见一年轻人一脸沮丧飘然而至,虔诚跪拜礼毕后,拈手摇签求得交与老道,签曰:非害损六亲,妻儿无定论,父母虽刑克,僧道可安身。道长心里一怔,暗里打量他五官端正,厚朴的脸上似有暂时晦暗气色,依据“僧道可安”之谶语,有心留下他,不由试问道:“从签语看来施主家一定遭遇了变故,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状况还未从悲中解脱。”老道观颜察色见他略隐惶然不宁,试探着道:“施主若愿暂在小庵待些时候,心境平静有了去处由你定论,如何?”

      来人姓陈,幼时家境尚能自给,且读过几年私塾识得文墨,打小订得一房姻亲,知事后仅识一面。男子腼腆,女孩羞涩,天缘相印一见钟情,爱慕永铭于心。哪想步入成年陈郎丧父家道衰落,女子花容月貌羨者众多,被一强豪逼迫他嫁,双方虽寸断肝肠,也无奈何财势豪门。就在女子迎娶之日,男子母病在床撒手人环。他百念具灰中看破红尘本有遁入空门之意,没想老道竟有允留之心,这也是缘分天定,慌忙跪拜下去:“谢谢师傅收留,小生遭遇家门不幸,早已看破红尘。”此后伴药炉经卷诵经礼佛。尘世不要以为庙堂肃穆清静,道长,佛者道貌岸然。谁知荒漠深巷里的木鱼,在夜色孤灯里却是伴着声声的悲寂凄凉?这些人大多有一本凄苦的人生。若不如此,谁愿抛家离舍避其亲情受此凄凉呢?

      多年后世昌进士鹿田徐家花园拜舅父舅,双膝刚粘尘埃,就见前堰塘里水涌浪翻鱼尺高,只惊得舅父母搀扶不迭。从鹿田返回不忘旧情打道小观。庙主迎进,杨世昌对神象拱手一揖,就见神位上的泥塑土地猛然颤跳,几乎跌了下来,道长赶急打躬陪同退出。杨世昌凝目庙前,见那永锡尔扱木牌子已经腐蚀字迹不清,不觉顿生几分感慨!对庙主笑笑,回头对随从道:“笔墨待候!”

      只见他挥毫一笔成就“永锡尔极”四字,交由地方选取上好大理石复制雕刻。由于杨世昌的手笔小观名气大震。达官贵人,文人雅士,闲散公子哥儿常来观摩“永锡尔极”笔宝。来者多少不等捐助香火钱。这也是杨世昌在小庙几年的感恩。

      自此后杨阁老纸枷罪土地,拜舅惊鱼塘,在茶肆酒楼,常成老人乐此不疲的话题而那块真正有着历史价值的名号的石刻“永锡尔极”庙毁后先是沦为搬运公司猪圈垫层受屈。搬运公司解体许多年后,听人说防洪大堤下压着一明朝时期的石碑,依据断续字迹似有“永锡尔极”字样。(2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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