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农忙时,身在外地多年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参与到这热火朝天的农忙中去。只是听到老家长辈们电话中说到,要收麦子了。脑海中便有了画面,金灿灿的麦田,火辣辣的太阳,汗流浃背的人们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脸上扒拉。收割机在前面走着,后面是飞起的秸秆,落地变成了一道道金黄色的垄。一来一回间便装满了仓。这时亲戚家的小卡车多已在地头候着,大人们早几天就已经安排好了晾晒的场地,家里留有看守的长辈,一车一车的数着,最后谁家拉回来的次数最多,那就说明今年的收成不错。
前前后后要忙活半月之多,收拾妥当便要开始播种。真正的夏天来临,便是从那一望无际的稻田开始。小时候家里种水稻居多,先是在地头挑选一处播下种子,禾苗长成后,还要一颗一颗拔掉,捆成一把一把的丢在水里。然后就是张罗人手帮忙插秧,有条件的会请个三两人,提前说好了价钱,再就是中午管一顿饭。像我们家就通常是亲戚们互相帮助,小孩子也会派上用场。场面及其热闹,虽是烈日当头,站在水里冰凉的也不会觉得热了。有意思的是学校会安排放假,现在回想,应该是老师们家里也要忙着播种吧。
说到农忙,记忆最深的便是中午外婆做的那顿饭了。从田里回到家,头顶上是呼哧呼哧的大吊扇,盆子里井水冰着几瓶啤酒,外婆在厨房忙着做饭。每年桌上必不可少的多半是皮蛋,咸鸭蛋,还有青椒炒鸡蛋。虽不是大鱼大肉,却是我成年后最向往的美味。那些年的夏季仿佛没那么炎热,可能正是因为这些人和事构成了我清凉又美好的回忆。
时光荏苒,我已长大。父辈们还在年复一年的从事辛苦的劳作,只是地头上少了那么一群嬉笑打闹的孩童。长大的我们疲于工作和小家庭,陪伴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心怀愧疚却又无可奈何。近日听闻外婆身体有恙,自是牵肠挂肚,思绪万千,每夜不得安睡。外婆辛苦抚我成人,我却不得身前尽孝。唯有日日祈祷,愿主怜悯,盼外婆身体尽快安好。
今日思绪涌上,谨以此文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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